此情无关风月

“要逼着教授给从来没给过的分数,叫他不给实在过意不去。”——张爱玲《小团圆》

这样一本热情的故事,却是这样一句话深深地打动了我。为了试卷上优异的成绩,即使不会做也要拼命把它涂满,让教授为态度加分。这样聪慧而努力的女子,却因那个花心的男人葬送了花样年华。心善的人不会太悲惨,终于成就了一位旷世奇女子及她的篇篇佳作。只可惜,她想要的幻灭了,没有得到。

身边的女孩,她们表面偏执而自我,可实际,她们会因为爸妈一个不会找视频的电话、一条搞不定邮件的短信,改写着自己的青春梦想——他们需要我,越来越需要,我不能离家太远。怎样的温情与隐忍,却人前嚣张跋扈。

那天晴好,已是深秋,太阳恣意发着光和热。拉开窗帘,顿时阳光洒满阳台乃至寝室的角落。阳光热烈得几近刺眼,让人无法直视,于是我顺势闭起眼睛,剧情地张开双臂,拥抱这片刻安宁。自顾自地浪漫了一把之后,准备继续赶deadline,转身的一刹那,瞥见那已被忽视多日的两棵小植物。他们在阳光下幸福地生长着,几乎能听到成长的快乐。而我却连他们的名字都忘记了——他们太弱小了,渺小到当阳光换了角度,他们时刻有被窄窄的窗棱遮住阳光的危险。那一刻,心突然就湿润了,多想变成他们,努力地收集阳光,哈哈,积攒对抗一切僵尸的力量!

重读《人生若只如初见》,忽然觉得,那些词人本是赶考的,目标是金榜题名,至少也要衣锦还乡的,却在一次次挫折中耐不住寂寞,寻花问柳,风流倜傥,于是有了这些好词好句。考取功名高官厚禄,还是,名垂千古的词作,哪个更好?没有答案。

当一个人闭关准备考试的时候,曾经绝望地想“流水绕孤村”不正是我在嘉定的真实写照。无心寻花,无处问柳,无意间看到了一首久违的诗:

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这首诗曾经在高三是每一天激励着我,读了几句就哽咽了,热血沸腾。)/当我的紫葡萄化为深秋的露水/当我的鲜花依偎在别人的情怀/我依然固执地用凝霜的枯藤/在凄凉的大地上写下:相信未来。

此情无关风月,最是刻骨铭心。

(写于2009年12月8日,此文系09年瞎矫情系列的巅峰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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