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自1939年诞生于鲍勃·凯恩笔下，作为颇负盛名的美国超级英雄形象屡次呈现在银幕之上，在此形象经过前几位导演童话式、哥特式等风格的演绎之后，基于全球化背景，以独立电影导演出身的克里斯托弗·诺兰别出心裁地采用带有现实主义的理念重塑“蝙蝠侠”，所执导的黑暗骑士系列三部曲也成为蝙蝠侠题材电影中最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系列电影。下文中我将追溯美国文化中的蝙蝠侠英雄形象的诞生，并以黑暗骑士系列电影为例，将诺兰电影中对于蝙蝠侠英雄形象的塑造及其电影寄托一一道来。
一、美国文化中的英雄形象初创
正如古老民族拥有着象征本民族信仰与精神内核的图腾一样，在每个民族内部也都会有以典籍、图画、语言等为文化载体的被公认的英雄形象。以举世闻名的几大历史古国为例，中国古代有夸父、后羿等解救普通百姓于水火之中的英雄，古希腊《荷马史诗》中有半人半神的阿喀琉斯，古埃及有勤恳的冥王奥西里斯，水神安穆凯，以上英雄形象因其历史久远主要以神话人物的形象出现。这些千百年来历经人们传颂不灭的神话英雄身为具有无限能量与勇气的代表，成为人类自童年时期开始对世界万物幻想的一种补充，与此同时，这些神话英雄还或多或少地具备着人性化特征，在文本记载中包含着与人类相仿的情感需求与自身性格缺点，此种人性化特征使众神虽以英雄形象广为流传，却依旧与本民族人们产生共鸣而备受尊崇与喜爱，在精神上给人民以源源不断的激励。
与世界上众多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不同，美国建国于18世纪，迄今为止也只有二百余年的历史。作为一个移民国家的美国尚未创建自己的神话文明时代，就已经以高接受度与工业文明时期接轨，从此进入飞速发展时期。作为一个以欧洲移民为主体的国家，不同民族、语言、信仰、肤色的移民共同谋求生存，最终在20世纪30年代举国经历经济大萧条的经济危机之后，在民众内部完成了移民国家人民对本民族共同体以及归属感的正式认可，文化上也形成兼收并蓄的趋势。虽然美国没有由来已久以文字形式存在的神话英雄，但是以共同归属感为基础，美国在资本主义文明背景下创建出了饱含民族特色的英雄形象。
超人形象率先在20世纪30年代出现，化身暗夜蝙蝠的蝙蝠侠也在1939年诞生，随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各种超级英雄源源不断在漫画杂志上具名。以恐惧与悲伤为主旋律的战争成为超级英雄们出世的艺术源动力，近乎于神的英雄形象在这一时期给维护世界和平、民族稳定的人们以精神支撑，但是随着二战的结束，属于超级英雄的时代也逐渐消弭，只余下为数不多的顽强存活在文化领域的英雄们。蝙蝠侠作为英雄形象能够继续活跃或许可以这般解释：蝙蝠侠并非神一般的存在，他既是英雄，也代表社会公民，能够秉持正义之炬守护正义，也存在因个人性格而产生的情绪波动，这一点和文明史中为人们所熟识的众神祗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二、黑暗骑士三部曲中蝙蝠侠英雄形象的塑造
蝙蝠侠这一形象是蒙面正义者与蝙蝠相结合所想象得到的艺术产物，蒙面正义者身份源于1920年代电影《佐罗的标记》中主角的成长经历，“蝙蝠”与1930年代一部名为《蝙蝠密语》的电影有关，设计者鲍勃·凯恩还从达芬奇画中汲取了设计灵感，对其中一幅含有男人与形状看似蝙蝠的雪橇元素的画进行借鉴，最终诠释成漫画中身披黑色斗篷、翅膀棱角分明的蝙蝠侠。相较于人们熟知的广泛意义上的英雄，出没于暗黑夜幕之下的蝙蝠侠看起来似乎更加具备反面人物的气质，也因为如此，蝙蝠侠题材被改编为电影之后便获得诸多爱好者的关注，而《蝙蝠侠与罗宾》惨遭“滑铁卢”的现象也让接下来诺兰的执导更加具备挑战性，如何让人们重新接受蝙蝠侠题材电影与蝙蝠侠本身的英雄形象成为了一个颇具难度的话题，而克里斯托弗·诺兰是如何克服难题，重塑英雄形象的呢？
1.电影叙事方式增添了角色本身神秘感
虽然好莱坞电影作为文化产业的重要阵地，制作模式与产业类型虽然不断变化但是始终颇为重视商业化电影的发展，招致不少诟病，但克里斯托弗·诺兰是善于将独特的导演特质即强调叙事和流畅视觉效果融入所执导的电影之中的极具艺术天赋的导演，这一特点在他所执导的其他几部电影中也有所展现。低投入独立电影《追踪》中将常规顺序发展的故事情节切分成若干段落并打乱时间顺序重新组合，使整部电影仿若一道需要解谜的逻辑难题，而观众需要全神贯注地跟随电影情节观察细微之处以寻找解题机关。《致命魔术》中两本魔术师的日记本也是推进整部电影的重要道具，影片的最后才发现一环环的对日记的解密反而是更大的谜团的来临，在导演没有播放结局之前，观影者无法走出这一暗含玄机的迷宫。这一迷宫似的叙事手法在三部曲中得到了清晰展示。《蝙蝠侠5：侠影之谜》中，主要讲述了布鲁斯·韦恩的成长历程，童年时掉入深井遭遇蝙蝠的恐怖回忆以及剧院门外父母惨死的悲痛回忆都在主人公锻炼自身的过程中不断闪回，对高谭市困境的不断解密反而将主人公和观影者带回多年以前的那个起点，真相不到影片结束难以水落石出。《蝙蝠侠6：黑暗骑士》中与蝙蝠侠势均力敌的惊悚反面人物小丑隆重登场，融无政府主义与个人主义于一声的小丑为蝙蝠侠和正义势力创建出无数两难选择题，而观影者总是惊讶地发现每一个问题的解决并不是终结，而是开启下一个难题的钥匙。《蝙蝠侠7：黑暗骑士崛起》中更是通过时空的不断闪回误导蝙蝠侠也同时误导观影者，潜藏在人物对话中的线索暗含玄机。诺兰执导的黑暗骑士三部曲将可以直线叙述的普通英雄故事妙手改编为需要观众与主人公们一同解谜的卓越英雄传奇，从而获得无与伦比的观影体会。因此，蝙蝠侠主演克里斯蒂安·贝尔说：“即使最商业的电影也可以通过电影人的努力而拍得很棒，这也是“蝙蝠侠”吸引我的原因之一。”这一叙事技巧的巧妙运用在宏观角度上从电影整体叙事理念部分对英雄形象的呈现大大增色，观众们虽能从银幕外获知一切，却因为电影叙事方式的独特性而增加蝙蝠侠这一暗夜英雄形象的神秘性。
2.反二元对立的人物塑造
与以往人格完善、身材壮硕，起初就被赋予拯救人类的任务并死而后已的“高大全”英雄不同，也与其他影片中起初就恶贯满盈、以毁灭人类为己任的坏人相异，在诺兰执导的黑暗骑士三部曲中，邪恶势力与正义阵营、善与恶并不能用一道鲜明的城墙划分清楚。蝙蝠侠能够代表公民来惩罚法律都无法惩治的邪恶分子，但是在他的成长过程中也曾满怀复仇之心，燃烧愤怒的熊熊烈焰，成长后的蝙蝠侠也始终徘徊在法律框架边缘之处的灰色区域，会因为所爱之人受到伤害而产生情绪波动。哈维·登特作为高谭市的希望与正义之光，在爱人惨死面容被毁之后被激发出人性中恶的一面，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双面人”，以至于要杀害无辜的孩子来达到报仇解恨的目的。让整个电影系列大放异彩的反派小丑一角带来的是不只是惊悚恐怖的视觉冲击，还有难以置信的喜剧感，虽然电影没有对小丑脸上诡异的油彩面具和一如既往的笑容疤痕做出官方解释，但这种形象设置让人在仇怨愤恨之余竟会油然而生一丝怜悯。《蝙蝠侠7：黑暗骑士崛起》中猫女本来是专窃富豪财产的大盗，也使得蝙蝠侠陷入险境，最终却返回到蝙蝠侠身边并肩作战，共同承担拯救高谭市的艰巨任务。颠覆了以往以绝对的善和绝对的恶区分人物的准则，电影中的人物从平面化走向立体化，也更加贴近生活，具备人性化色彩，观众在观影过程中也能够形成深刻的代入感，强化感同身受的观影体会。
在从普通的布鲁斯·韦恩成长为蝙蝠侠的历程中，因为父母遭遇劫杀而产生难以抑制的罪恶念头，这个情节让蝙蝠侠一角在人物上不免增添了一丝黑暗性，光明与黑暗相融带来的神秘感，使得黑暗英雄形象的最终形成在戏剧性之上又增添了难度。富含黑暗电影意味的黑暗骑士系列电影以接连不断的事件带来个人困境，从心理层面展示并探讨着蝙蝠侠这一人物的内在矛盾和心灵困境，从宏大空洞的叙事走入人性观测视角。对这一形象重点的重新设计将走入失败深渊的蝙蝠侠题材重新摆置在现实场景下，从而呈现一场以视觉盛宴为华美表象下的人性深思，也让蝙蝠侠这一人物形象本身更加具备可研讨的现实意义，具备人物内蕴的丰富性、深刻性，这也是此前其他导演在塑造蝙蝠侠形象时并未着力的方面。
3.视觉音乐等多方位塑造
在电影整体概念以及人物形象的立体化设计之外，克里斯托弗·诺兰还为电影中人物出场的视觉效果和音乐配置做了别出心裁的设计。反面人物小丑的出场总是伴随着噪杂扰人的电子乐，小丑的设计镜头是大量的近距离面部或肢体特写，也意味着小丑本身代表的喧闹、混乱与不安。哈维作为高谭市的正义形象化身，在电影前半部分的镜头是中规中矩恰到好处的半身中景，有时掺杂一些特写，而在彻底被激发出“人性之恶”时，电影光线由明亮转为暗淡，镜头也以关注狰狞残忍的面部表情为主，钢琴与弦乐器的合奏透露出一丝传统的意味，但偶尔的变调却让安宁的氛围中暗含着危险。蝙蝠侠的每次出场则以囊括全身的宏大景观为主，背景音乐是低沉有力的弦乐，这也与他全力以赴所追求的理性与平衡相合致。鉴于主人公同时拥有布鲁斯·韦恩与蝙蝠侠两个人物身份，布鲁斯·韦恩出场时所投射的光线则颇为明亮温暖，甚至显露一丝资本主义企业家的奢华特性，在蝙蝠侠出场时则偏爱幽暗迷离的色调，营造出暗黑世界中深邃神秘的黑暗骑士形象。除此之外，蝙蝠侠是暗夜骑士这一设定贯穿始终，却在《蝙蝠侠7：黑暗骑士崛起》的结尾之处，由蝙蝠侠驾驶飞机带着炸弹驰向广阔海域之时给了明亮豁朗的光线，伤痕累累的暗夜英雄最终消逝在漫无边际的爆炸光芒之中，与他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这种反差无疑能给观影者留下深刻的印象，当然也是为最后结尾处的反转奠定了基础，这一精心设计也给蝙蝠侠题材的再续留足空间，颇有留白之效。
伴随着视觉与听觉的印象，饱含区分度的镜头与背景音乐的选择让蝙蝠侠这一英雄形象在艺术呈现方面愈加立体，也使人物形象从外在上愈加丰富可感，银幕中分分秒秒的情节推进都动人心魄。
三、蝙蝠侠形象内蕴与电影寄托
“电影和文学和其他艺术形式一样，都反映了社会在经济方面的问题，所有影片从根本上将是对社会各经济阶层之间权利斗争的呈现。”黑暗骑士三部曲也没有例外，影片主要采用写实手法着意营造出冷峻的现实观感，电影中象征着美国现代都市的高谭市始终混乱失衡，尽管狭小脏乱的街巷已经变成整洁繁忙的道路，规整高耸的贸易大楼商业中心鳞次栉比，但钢铁水泥难以掩盖的是社会中阶层问题依旧存在，所建立的制度保护的仍然是少数人利益，内部制度遭遇抨击、底层民众信任度缺失与外来恐怖势力的三面夹击使得高谭市始终处于困境之中，所以身为黑暗英雄的蝙蝠侠始终以保护城市免于毁灭为己任，在电影中他的身份与命运也是系于高谭市需要而存在着与变化着。诺兰解决这一问题的诀窍是不断的摧毁与重建，摧毁是为了重建，重建的基础与动力则是电影中始终没有明确点出却无处不在的“希望”。
1.蝙蝠侠命运与身份的不确定性
蝙蝠侠是体制外的执法者，体制内的协助者，是在高科技设备的支持之下游离于法律与制度之外惩戒罪恶的“义警”，在诺兰这一版本中更是被强调了厚重的反英雄、反体制色彩以及道德模糊性。应运而生的蝙蝠侠自然需要应时代要求来决定存留与否，因此蝙蝠侠在命运上与身份上都存在强烈的不确定性。
就蝙蝠侠命运而言，蝙蝠侠的诞生以及被需要是因为他可以代替这个城市的执法机关做到法律和制度无能为力的事，而蝙蝠侠本身是非体制内的存在，具有不可控性，却反而让执法机关在接受帮助之时对其心生畏惧与嫌恶。在第二部中，蝙蝠侠被评为“应有的英雄，却不是现在需要的”，人们需要的是时代中能见得光的领袖与典范，于是蝙蝠侠甘愿代替哈维承担他所犯下的罪责。在第三部中又因为高谭市的城市安全需要蝙蝠侠的存在，并且无意间被班恩恢复了正义身份，重拾昔日荣光，又成为光明与希望的代表。
就蝙蝠侠身份而言，他具有具名而不知名的普通人与不具名而知名的蝙蝠侠二重身份。不具名的蝙蝠侠在利益纠纷之间充满争议却始终螺旋前进，成为众所周知的正义化身。但在拥有自己常人身份的普通人角度而言，他是一个不被人知道具体身份的普通人，这也就让蝙蝠侠一角虽然常人化，却不会因为时间或病痛而消失，因为这个具名的普通人的身份不会为人所知，他可以是布鲁斯·韦恩，也可以是罗宾，也可以是尊爱蝙蝠侠且长大后愿意作为蝙蝠侠活下去的孩童，这一不知名的普通人身份设计使蝙蝠侠的英雄形象具备了其他英雄形象所不具备的传承性，与传承相伴相随的则是希望与未知。
2.黑暗骑士三部曲中的“摧毁”与“重建”
黑暗骑士三部曲中把握了人类经验中肮脏、变态、残忍、丑恶和暴力的一面，以“蝙蝠侠”对抗人性中的黑暗侧面。高谭市也不是一尘不染的完美都市，而是诸多问题暗潮涌动的黑色现代化都市，腐败、利益交换、勾结犯罪等问题比比皆是，复杂的社会与阶级问题被导演采用几个简单的标志性的人物展现在我们眼前，但却能够让我们与现实社会中的实际问题相联系从而产生深刻共鸣。
电影系列中从物质到精神多处展现出“摧毁”与“重建”的理念。在城市规划与具体建筑方面，整个高谭市在布鲁斯·韦恩的父母时期就经历着第一次“摧毁”和“重建”，从经济危机时期迈入经济平稳期，并初步完成城市基础设施建设。在《蝙蝠侠5：侠影之谜》影片中布鲁斯·韦恩的住宅毁于一炬，但在影片最后韦恩和管家在废墟上的谈话却透露出重建的规划与信心。在《蝙蝠侠7：黑暗骑士崛起》中，班恩军团为代表的恐怖势力入侵为高谭市带来了一次精英阶层的彻底清洗与底层人民的大规模混乱，原有制度和城市建筑在他们以及被煽动的群众的力量下显得不堪一击，而在将恐怖分子绳之以法、解除炸弹危机之后，以蒙面形态出现的蝙蝠侠塑像在高谭市被树立这一事件正式标志着一套崭新的法制正被纳入运行轨道，而高谭市也进入全面重建时期。在精神方面的摧毁与重建主要体现在布鲁斯·韦恩的成长经历以及蝙蝠侠英雄形象的否定与肯定的过程中，精神与信仰的摧毁其实才是对个人乃至整个城市稳定最大的威胁。布鲁斯·韦恩克服心理恐惧、忍耐肉体疼痛、体会牺牲之道是对自我精神的重建，而以“囚徒困境”为标志所进行的对人性的考验则是对整个社会人性的唤醒，重拾正义与信仰才是整个城市能够走上正轨的精神动力。“电影不会为社会创造新的真实。它不会改变一个尚未做好变革准备的社会。但这并不意味着电影不是一个强大的社会变革工具。电影作为一股社会力量，其能量来自它能够注意到部分人群的某些倾向，将它放大，并向整个社会传播。”电影中的解决方案显然无法直接解决实际生活中的问题，电影作为一种文化的表现方式可以揭露问题、展示问题并对人们起到精神的洗礼作用，而电影通过“摧毁”与“重建”的方式惩戒现实罪恶、呼唤人性回归并让观影者相信希望存在，也能够在探讨现实问题之时，提供一种可供参照的方案与可供汲取的力量。
3.象征希望的孩童
需要着力强调的黑暗骑士三部曲中每部电影都包含着孩童被救援（安抚）的情节，正如年幼的布鲁斯·韦恩在父母惨遭杀害之后沉浸在难以自拔的痛苦自责之中，警察局的戈登为他轻轻地披上外衣，这一简单举动无疑让身处绝境的韦恩心生感激，并在记忆中印下深刻烙印。孩童始终都被当做未来的希望，长辈们对孩子潜移默化的影响会使他们生成完全不同的价值观，从而影响人生走向。在黑暗骑士系列电影中，每一部电影中都包含着孩子被拯救的场景，如《蝙蝠侠5：侠影之谜》中瑞秋在危境之中始终保护着一个深受药物幻觉恐吓的孩子，在《蝙蝠侠6：黑暗骑士》中蝙蝠侠不顾自身安危救出了被双面人哈维·登特挟持的戈登的儿子，正是这个小男孩在之后提出了我们最想要问的问题，他也坚定地相信蝙蝠侠没有犯错。在《蝙蝠侠7：黑暗骑士崛起》中，整个城市即将毁灭的境遇之下，所有的孩子都能够明白是蝙蝠侠拯救了她们。这样的记忆会在孩童的脑海中根深蒂固，生命的流传延续着希望，相信正义与希望的正面精神力量得以传承，而孩子们的长大就意味着现在掌控权利与衡量利益的一批人将被更新换代，这也才是真正意味上的不需要进行“摧毁”而得到的“重建”。
四、Ending
基于美国文化中的英雄情结，诺兰从整体理念、人物内蕴与人物外在多方面对蝙蝠侠英雄形象进行了别出心裁的重塑，更是在电影中以“毁灭”与“重建”的方式表达了对现代社会种种问题与体制缺陷的深切关怀与忧虑，这些都使得黑暗骑士三部曲不再只是一部单纯的好莱坞英雄神话。黑暗骑士三部曲不仅仅呈现了布鲁斯·韦恩的绝处逢生，也是在先前电影滑铁卢之后给“蝙蝠侠”题材电影打入的一剂强心剂，“蝙蝠侠”这一含有暗黑色彩的超级英雄在夜幕之中仗义执法，为高谭市中身陷绝望的人们带来希望，也为此题材的超级英雄电影带来希望。建构于电影商业美学基础之上的蝙蝠侠与其他超级英雄一样都可能继续在大银幕上出现，希望未来此类型的电影能够不拘泥于单调的视觉冲击，而能包蕴赋予电影本身的寄托，在人性关怀和美学思想上具备更加值得重视与探讨的价值。
